乱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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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乱】手与推理。

◇原作假想,很难不这么想。

◇他们真好啊。



那位著名的侦探,夏洛克·福尔摩斯曾分享过他的推理经验:


“看人先看手,然后看袖口,裤膝和鞋。”


当然,这是作为一名侦探的常识——像乱步那样的侦探,看手就足矣知五六了。于他而言,观察路人完全是下意识的行为,他讨厌生活中的常识,却能完美接纳推理所需的一切认知。



临近盛夏的天气已经足够燥热,乱步觉得它随时随地就能噼里啪啦的爆炸,给予出门在外的自己炼狱般的考验。


好在他所在的位置有一片绿荫。繁茂的枝叶让毒辣的阳光只星星点点的散落在乱步的头顶,偶尔吹过的薰风拂动他略显杂乱的发梢。连风也带着缕缕热气。乱步微微喘息着,随手抹了一下额前渗出的薄汗,往日清澈明亮的绿眸在此时像是化成了一汪翠洋,失去了本该闪烁着的活力。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名侦探可从没在这种大太阳的天气下待超过十分钟,而现在,乱步拿出怀表,已经待了十一分钟三十二秒!再过个五分钟他就要中暑了也说不定。


走是肯定没法走的,他不会坐电车,也不认识路,回过神来已是孤身一人站在人群里。即便是烈日当空,耳边嘈杂的人声也一分不减。乱步好不容易从人堆里挤出来,行动力基本清了零。他摸了摸口袋,后知后觉想起由于很少会单独外出,所以并没有带手机的习惯……倒不如说是被某人惯出的坏习惯。


嗯,对,都怪他!


乱步毫不犹豫就把万恶之源归于自己的恋人,虽然后者并没有做错什么,但这样能让乱步暂时泄泄愤。


…反正一会见到就消气了。


是的,他会找到自己的,这是毋庸置疑的。



乱步倚在街道边的一颗树下,往前一点就是个繁忙的十字路口,无数步履匆匆的行人从中穿插而过,同时也从乱步眼前路过。


他垂下眸子,一双双手便映入眼帘。


所谓的观察手,并不是指看手纹或是形体,而是要看残留在手上的细节。比如是否涂了指甲油,是否戴了戒指或手镯等饰品,是否有新伤旧痕等等都是满满的信息量,也是让事物结果留痕的证据。


通过手就能基本了解人,普通人需要具备丰富的经验和犀利的目光才能达到这样的程度,但对乱步来说这就和分辨人与动物一样简单。等着也是等着,乱步索性百无聊赖的捕捉起路人们自然垂下的手,那是他们无意识暴露出的自我。


人是不可能毫无目的的去做事的。


存在即合理。这个世界有普通人,这个世界也有异能者,这个世界其实无奇不有,只是众生的眼睛看不见那些明晃晃的细节罢了。


乱步绝不会是众生里的一员,他被赋予了神明一般的思维和洞悉一切的双眼,世间万物在他眼里都无处遁形,他从出生就在俯瞰众生。


有得必有失。乱步得到了智慧,却毫无预兆的失去了保护着自己的至亲,紧接着,就是这世间的入场券。


因为前者,他能知道那双戴满戒指手镯的手摸过多少肮脏且不入流的东西,因为后者,他完全不能理解人们对金钱的异常的执着;他能知道那根无名指上比其他肤色浅一个度的位置是几分钟前摘下的戒指所露出的痕迹,却根本不懂在一段感情中人们勾心斗角的意义何在 ;他能知道那双手经历了无数日夜的练习使得指关节变了形一动就痛,却无法明白人们长挂在口中的梦想为什么总会妥协于现实。


他不懂,却也不在意。


世人都害怕自己的秘密曝露在白日之下,因此他们在巨大的恐慌支配下疯狂厌恶着排挤着乱步,他们在不自知的情况下变成了怪物,试图击垮零落在世间的天才。


但天才足够幸运,获得了救赎。


过了不久,他便遇见了那个同样伶仃浮沉在世上的人。


那是天才仅有一次的动心。



乱步有些出神的等在树下,回想起了他与他初见的场景。


闻其声,却未见其人。乱步那时刚风尘仆仆的从出差地赶回来,温泉蛋都没来得及吃,心情属实算不上太好。但身为前辈,当然得以身作则指导不靠谱的后辈。那就三两下把事情解决了吧!乱步这么想着,他听到了社内似乎有个陌生的声音夹杂在国木田的汇报声里,如果硬要他描述出来,大概就是不难听的声音,而且拥有很容易让人信服,被牵着鼻子走的音色。


如果他是敌人,那一定很难缠。


不过乱步知道那是即将入社的新人,既然如此就没什么深究的必要了。嗯…眼镜呢……在那边,这样的话——


“那边那个新人,是叫太宰吧,帮我拿一下眼镜。”


被突然点到名的太宰不着痕迹的收回视线,换上笑眯眯表情的给乱步递上眼镜。


太宰大概不知道,乱步最先认识的是他的手。


骨节分明是乱步的第一印象,接着就是虎口处的茧、手上或深或浅的伤疤和遮住半只手的绷带,这些细节映在前辈的绿眸里却是另一副模样——乱步清晰的看见他是如何熟练的握枪;如何面无表情的扣下扳机;如何抹去脸颊上溅到的血渍——


港口黑手党。


乱步猛的抬起眸子与太宰对视,翡翠色的湖泊里刹那间汇入了无数鸢色的细流。


柔和的,强硬的,无法抵御的。


太宰润物细无声般渗透进了天才的世界。



“……你上一份工作是什么?”


乱步凝视着太宰。如果说手上的伤痕都是他自己留下的,那藏于衣物之下的绷带遮住的就是那些曾委托于侦探社的,黑手党所做出的,惨无人道的犯罪事件的证据。


世界第一的名侦探又怎么会不知道那些事情背后的主谋?他曾在心里勾画过太宰的模样:比自己要小。比常人要聪明,甚至于聪明得过头。精于掌握人的内心。


并且,长得不差,很会讨人喜欢。


“嗯…毕了业就游手好闲,什么也没干。”


笑嘻嘻的脸上还有极浅的肤色差,看痕迹像是曾经缠过绷带,眼睛并没有伤痕,那就是说……


在这时,乱步无端想起了某个雨天撞见的,一条即将逝去的生命。


他知道那个人过去是杀手,也知道那个人正不可避免的走向死亡。即便如此,乱步仍试图劝阻着他——一如那时脸上缠着绷带的少年,乱步试图帮他伸出手拉住他的朋友。


少年失败了,而乱步也没能成功。


攥紧的拳头和捏紧伞柄的手在那个雨天都泛了白。


“是吗,那就好。”


乱步移开视线去看资料,他觉得或许自己很早之前就见过了太宰,只是一直没有注意到罢了。


这样啊。太宰就是那个人的朋友么。


成功的被救赎了啊,那就好。


毕竟,乱步回忆着,那个人抱着必死的决心,却好像隐隐有在担心着谁。


没有细节能被名侦探遗漏。乱步偷偷又看了一眼太宰,不料却与后者的目光撞了个满怀。太宰似乎也没料到偷看会被发现,但他反应极快的移开了视线,露出了满分的笑容。


收回前言,乱步撇撇嘴,难得修改了自己的结论:太宰即使是同伴,也会很缠人。



现在看来也真是那么一回事。太宰每次都会带着伤回到侦探社,多数是自己作的,不仅把国木田气的胃痛,还让与谢野医生看得牙痒痒——太宰的异能无效化让与谢野不能痛快治疗他,他自己自愈能力差又爱自杀,所以伤痕只增不减。


“是笨蛋吗。”在第不知道多少次看见太宰手背上的绷带被血染红,乱步对着一无所觉的太宰嘀咕着。


“嗯?”乱步声音很轻,太宰没怎么听清楚,他依然是笑眯眯的望向乱步,眼里似盛满温柔。


乱步拉了拉帽檐,提醒道:“手。”


太宰很明显的愣了一下,他眨巴了两下眼,缓缓对乱步伸出手。75度,掌心向上,是邀请的意思。


“……?”这次轮到乱步愣住了。


“……?”见乱步像是坠入五里雾中,太宰眼里也浮现了几丝茫然。


空气凝固了大概有几秒。


“手背,流血,去医务室!”乱步反应过来后有些炸毛。谁在说要跟他牵手了!这个人真的是笨死了!


“啊呀…?”太宰把手翻了过来,只见一片鲜红,他确实没注意到伤口撕裂了,但比起这个,更重要的是他刚刚似乎误解了乱步先生的意思……


……吗?


“乱步先生…”


“就是误解了!去止血!”


“……好的~”


乱步几乎是把太宰推进医务室里,把门用力一关隔开了两人,他没注意到太宰快要压抑不住勾起的唇角。


在明白太宰误会了他的意思后,乱步的耳尖似乎瞬间被染红了,颇有种恼羞成怒的意味在里面。


乱步垂下的手微微张握了几下,随后便拉低了帽檐,遮住了蔓延到脸颊上的淡淡红晕。


——真是笨死了。



等在树下的乱步觉得空气更加燥热了,他被莫名升温的天气打断了回忆,便摸出怀表看了一眼,已经过去了两分多钟。


目光从指针上离开,意料之中的看见了一只手映入眼帘。


依旧是骨节分明,茧似乎薄了一点,伤疤都痊愈得几乎看不见了,绷带依旧缠绕着半只手,但不再是为了遮掩,仅仅是习惯罢了。


“乱步先生。”


75度,掌心向上,是邀请的手势。


“——太慢了!”


乱步伸出手,搭在恋人的手心上,一向带着许些清凉的手在此刻却传过来热度,是为了找他才穿过了人海吧。


虽然在名侦探看来这方法还是很笨啦,人倒是聪明了一点。



不过,乱步满意的想,这双手已经很久没有受过伤了。



“要好好牵紧我啊,乱步先生。”


“走丢的是你,太宰。”


虽然很热,但那两双手又再次牵到一起了呢。


这是一对爱人。看见他们手的人,都会很轻易推断出这个事实来。


很简单的推理,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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